【短篇/业秀】囚笼

乱七八糟的私设和ooc.慎.
杀手业x学生秀.

   雨水压倒白色的鲜花化为污浊,啪嗒啪嗒的声音是胶制雨靴踩过路面,河水不复往日平和而凶猛的泻下,拍打河堤的声音活像野兽的悲鸣。抬头是被雨水涂的灰暗的天空,浑浑噩噩不知昼夜。梅雨季节漫长的令人心生厌恶。

   赤羽业放下手头的雨伞,抖了抖伞上的水,仔细地整理好每一个伞褶,直到连内心的思绪都被抚平得像是刚熨过衣服,他才将伞收起来,套上伞套,扔进咖啡店门口放伞的地方,快步走进了咖啡店。他接到消息目标会出现在咖啡店。

   他用手指在点单上随手一划就离开吧台就坐。若有若无的爵士乐并不能盖住雨水淅淅沥沥打在桌旁玻璃上的声音。如果不是因为这票单子,赤羽业应该会非常惬意地享受这种闲到可以静听雨声的时光。

   他随手点的单上了。是一杯深不见底的黑咖啡。他尝试抿了一口,浓烈粗犷的感觉如同爆炸般充溢在他的体内,从舌尖蔓延到舌根的苦涩令他来不及体会片刻后的甘醇。他向店员要来了糖块和炼乳,开始自制被嘲笑为小孩子才会喝的牛奶咖啡。

   啊啊,谁会嘲笑他啊。

   咖啡店的门被推开时会发出极其轻微的哀鸣,似乎是在为来访者改变安逸的现状而抱怨。按理说这声音是听不见的,然而赤羽业还是凭着高超的职业素养捕捉到了咖啡店的一丝变动。他抬头,左边的情侣仍然在旁若无人的调情,背后的女孩刚刚挂掉电话。身前的人学生模样,十分有礼貌地微笑,弯起了他犹如浩瀚宇宙般难以洞察的紫色眸子——赤羽业在那里察觉一丝讶异。

   “抱歉这里人满了,介意拼桌吗?”

   赤羽业微笑着点了头。

   浅野学秀去点了单,在赤羽业的对面坐下,低头拿出一本薄薄的书,是加缪著的《局外人》。他随意翻开,恰巧翻到夹有书签一页,便顺着默尔索被押为犯人那里读了下去。他把书签放在了桌上。赤羽业瞥到书签上写了浅野学秀四个字,在心中仿佛确定了什么,但仍然一知半解。在书签上都要写名字,想必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赤羽业想到。占有欲这么强,怎么会让人跑掉呢?

   观察别人一直是赤羽业的兴趣,或许也是职业病。他看着眼前的少年,橘色的发丝在咖啡店昏黄的灯光下泛出温和的光晕。他惊叹于他的专注,连被如此盯着都感觉不到。他不知道,浅野学秀拿着书的手已被手心的汗浸湿。他沉溺于浅野学秀微垂着的紫色眸子,那眸子不是他想象中少年该有的纯澈反而像是一片深不可测的平静海面,幽幽地映出蔚蓝的天。于是他又想到夏天,蝉鸣聒噪的午后又飘着微风掠起的细碎海浪带来的海腥味,有人在安静的睡着午觉,身体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岛国临海市的日常就是这样的吗?他为什么觉得一直呆在内陆的自己有过这种生活呢?而且,睡觉的人似乎不是飘渺着的虚像,而是在他的记忆中渐趋于遥远却仍然不停止呼吸的人。他是谁?莫名其妙的接踵而来的问题砸的赤羽业有些恍惚,直到他的思绪如同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地,他忽然回过神。他想起自己原先在观察对面的少年,从眸子开始直到结束。

   如果他刚才没有开小差,他就会发现浅野学秀的书一页也没有翻动过。

   他看了看表,九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咖啡店就要打烊了,店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浅野学秀仍在看书,而赤羽业离自己答应的时间还差半个小时。赤羽业仍然在想。这本书自己好像也草草翻阅过,印象最深的是默尔索在监狱里回忆生平的片段,因为他看这段时,一种无形的熟悉感抓住了他,即使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被囚禁的经历。但这种感觉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虽然赤羽业以前从来不相信这种模模糊糊的感觉,并且现在也不是很信。相信直觉是唯心主义者的自欺欺人,很遗憾赤羽业不是。
  
   被他自己调制的甜腻的咖啡随着时间的流逝见了底,他喝到最后只剩下齁死人的糖渣。甜味在他脑内跳着,咖啡店的灯光忽然变得五光十色后却归于黑暗,哈,糖对他来说是毒品,意识被拽上大气层之外又重重地落回地面,两次与大气层发生的剧烈摩擦已是使他的意识犹如火烧般疼痛而所剩无几。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尤其是在喝完整杯咖啡之后。他定了定神,发现咖啡店的确已经关灯了——准确来说应该是停电了。

   咖啡店的店长不知怎的悠悠哉哉地借着手电筒算着他的账,银白的光柱在黑暗里隐约照出的他的脸有几分诡异,他作为店长却完全不照顾仍在座位上的两名顾客。赤羽业知道时间到了,看来他们并不愿意等到咖啡店打烊。他在娴熟地从包里摸出装有消音器的手枪,凭着过人的夜视能力将枪口直指他此次的目标。他在黑暗中得以安心,连带着发痛的头也平静得像是森林里的一汪枯水,黑暗是他栖居的地方。他的手按上了扳机。

   “赤羽业,你又要杀我吗?”
   浅野学秀在黑下来的一瞬间就略有警觉。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赤羽业面前坐那么久,但这诱惑犹如毒品对于瘾君子的吸引,他甘之如饴。赤羽业看着他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不想错过。他的理智告诉自己坐在赤羽业的对面就相当于束手待毙的小白兔坐在手里端着枪的猎手前——虽然这猎手眼下没有端枪,甚至还笑眯眯地盯着他看,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在下一秒操起枪,干脆的给这只不长脑子的小白兔来一发。可他有不理智的时候。浅野学秀也有不理智的时候。他不想死。但也不想离开。我可以逃走的,他会想起来的。浅野学秀尝试欺骗自己,这是他二十三年的人生里第一次这么干。

   很遗憾,他失败了。他听见自己喊着对方名字的声音都在颤抖。他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徒劳的话,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他却仍然像破茧失败的幼虫一样用尽身上的所有力气挣扎。虽然他到最后也没能逃出那个囚笼。

   红色的血溅落在空中,被从咖啡店店长手中滑落的手电筒照的鲜艳,浅野学秀看清了咖啡店店长狰狞扭曲而又惊诧的面孔,随后便是他的身体倒在吧台后发出的闷响声。惊愕的心情掠过他的脑海,他全身都因紧张而战栗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被赤羽业紧紧地抱着,他被捂紧了嘴而说不出话。可他却有一丝庆幸,他仍然在和喜欢的人呼吸同一片空气,虽然这空气有些污浊。

   “这种时候都能开小差,会长大人你不会是出门的时候被雨淋得的智力低下了吧?”

   熟悉的欠揍语气令浅野学秀激动的几乎落泪。他很配合的不发出声音,任由赤羽业将自己拉到咖啡店后的巷子里,对自己野兽般撕咬着亲吻。他们都没带伞,被淋的湿透了。吻结束后,黑夜里只听得到两个人喘息的声音。赤羽业看着别开视线的浅野学秀,想起了以前的一个晚上,砰砰的枪声扰得人心神惶惶。他是枪声的始作俑者,他的目标应付他游刃有余。他的目标逃跑了,他也跟着跑了。他自认为是在追捕目标,可惜组织并不认为。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下的是冰凉的砖面眼前是锈蚀的铁栅。他开始将过往的记忆拿出来晾晒,一丝一缕地捋过每一丝细节。直到他被剥夺回忆的权利。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慢慢平息后,浅野学秀直接发问。赤羽业愣了愣,仿佛那一个夜晚就在刚才,现在不过延续两年前静止的时间。

   “你的破绽变多了。”
   他答非所问。喉中竟有些梗塞。

   “你也是。”
   他看着他,似笑非笑。

   “我被关了很久。”

   “……我也是。”

   “你怎么会被关?”

   “……”
   浅野学秀想说,见不到你,便是身处囚笼。但他终究没将这话说出口,太过肉麻的句子从不会从他口中说出。他和赤羽业是刑满释放的狱友。不,是越狱成功的狱友。他要和赤羽业将狱卒甩在身后。赌上身家性命的一搏,共赴一场绝望中的爱恋。

“我不知道还要多久……”

赤羽业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还带着几分不易流露的迷茫,令浅野学秀觉得心上仿佛有针刺般地痛。

“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学秀。浅野学秀,我爱你。”他把爱说的像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化成一缕灰烟飘散在夜晚。

“我也是。我也爱你。”他轻轻地回答,生怕一用力,眼前的灰烟就消散的再也不见了。

两个人就像没有听见渐渐逼近的脚步声和拔保险栓的声音一样。

他们最后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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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想搞一下这个故事的前话,虽然这么意识流的小短打也算不上故事就是了,而且事实是我没有这个脑洞和文力
搞的很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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